［哈鲁x端午］限时狙击（中）
黑化哈鲁预警
灵感来源——AV73670348
②型黑化上线
编剧这一系列操作让打算走剧情误解向的我很难受...
仙女棒上缠绕的魔法只能让王子牵着仙度瑞拉跳完一支舞，命运慷慨的馈赠很快就会在暗地里索要报酬。
13号不止一次地怀疑过创世神，或者说作家在故意戏弄他。
赐予他肆无忌惮的特权再随意回收，坐在云端铺满天鹅绒的华贵座椅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镶满宝石的钢笔，欣赏他挣扎又隐忍的模样。
13号并不想打开金丝雀的鸟笼，更不想在以后的每一个场景内外都面对殷端午畏惧的眼神。
他只好抱着画满殷端午各个角度侧脸的笔记本乖乖退回原地。
那是他和他健忘的金丝雀曾经亲密无间的唯一证明。
从起初拿笔姿势都要纠正，到两个人满图书馆地找素描教材，好不容易画完殷端午却抱怨她没有那么胖，13号拿过画像反复对比，一脸正经地反驳明明画得比照片还真，被殷端午一拳锤在胳膊上。
13号捂住吃痛的手臂，看着女孩气鼓鼓的侧脸低头傻笑。
“以后不许偷偷画我啊！你找的角度超显胖！！”
“嗯。”
殷端午陪他把画贴在图书馆走廊尽头临窗的位置，风路过时带着画纸上下翻飞，好像画里的凌霄花蓬勃生长，她也笑得生动具体。
但是在过去的“狩猎”中，即便13号逐渐摸索掌握了对付女孩儿的技巧，殷端午也并不是每次都能放下戒备心。
更多时候13号只能牢牢锁住怀里的殷端午，一言不发地靠坐在窗边看月色西沉。
他的靠近其实每步都鲜血淋漓。
13号有一点点累了。
为什么作者画了人物就能掌控他们？
而我画了她却只能短暂拥有她？
13号在笔记本的扉页用铅笔写下这样的文字，随后合上笔记本，将它放到抽屉最深处。
他站起身活动着因为久坐而僵硬的脖颈，打算出去走走，路过楼梯时，发现殷端午也在。
他刚抚过殷端午画像的指尖忽然急促地抽搐了一下，13号收紧拳头，低头从她身边走过。
滴滴、滴滴、滴滴。
13号余光里发现没有殷端午的身影，正要回头去找时，背上陡然砸来重物，他下意识地转过身，伸手去接。
是殷端午。
他急忙伸手护住她的头，两人一齐倒向地面。
滴滴声依然聒噪。
13号错以为心跳检测仪是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砰砰砰撞得胸口疼，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殷端午。”13号喉头滚动，忍不住又一次叫出了女孩儿的名字。
殷端午缓缓扭动着钝痛的脖子回头，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无论怎么努力，眼前只有铺开的光晕，她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他的眼前也紧接着画面一晃，变回写满他不认识的英文的黑板，他急忙偏过头找殷端午，女孩正伏在课桌上认认真真地做着笔记。
13号松了口气，还好殷端午没事，他低头看向刚才被殷端午枕过的部位，发丝柔软的触感还未消散。
这是殷端午觉醒以来他们最近的距离了。
命运的手下留情让13号心底被掐灭的幼芽再一次破土而出。
几天后的体育课上，旧事重演。
向来不参加躲避球游戏的殷端午傻站在最前面，对着即将砸到身上的飞来物也只堪堪扭过头去。
13号从队伍末端大跨步冲出，一把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用背部挡住袭来的躲避球。
殷端午被他带倒在地，手肘擦过人造草坪上的黑色橡胶颗粒，刺痛感沿着神经纤维一路传到大脑皮层，却没有得到任何后续指令。
她迫不及待地回头试图辨认出一直寻找的人，讨嫌的阳光不肯让她轻易如愿，殷端午眨了好几下眼，始终聚不上焦。
翻页声响起，这一次他们仍然没能说上话。
殷端午好像不知疲倦地在跑向13号，第三次终于越过午后缀着水珠和红色凌霄花剪影的朦胧伞面，看清了对方的脸。
少女心事从此明朗。
漫画家苦思冥想设计出的恋爱桥段远不如偶然相遇的巧合美妙，男女主还在玩古早言情小说里“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桥段的时候，殷端午已经在场景外和13号鼻尖擦过鼻尖互相交换气息。
瞬间的心动让殷端午有些分不清她找13号是因为喜欢，还是仅仅因为13号能改变命运。
她拍了拍自己泛红的脸，深呼吸平复心情，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话：“我们一起改变命运吧！不要当什么漫画里的配角，做自己人生的主角！”
13号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抬头看她，没有回答。只要殷端午是他人生里的主角就够了，剩下的无所谓。
女孩儿双手合十举在胸口，表情恳切：“你是能改变场景的人啊！求你了，我不想死。”
老实说现在的13号不愿意招惹殷端午。在他没有想好如何谋划完美的开端，设定殷端午最欲罢不能的人设之前，冒冒然靠近她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13号如今只有一次机会，他希望能在这限定时机里一击必杀，让他的金丝雀从此插翅再难飞。
再者，被命运戏弄多次的13号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再度有机可乘，拥有和作家分庭抗礼的能力。
可是殷端午再三的恳求让他心软，13号尝试按照她的指令实验课上阻止了殷端午跌在装满干冰的泡沫箱上。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伤疤横贯的左手，自己居然真的能帮殷端午改变命运？
殷端午蹦蹦跳跳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谢谢你，13号。”
“以后也一起吧，让我们都摆脱群演身份！嗯？”
殷端午推了推13号的胳膊，毫不吝啬地展示着自己的酒窝。
13号这才陡然回神。
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他有着殷端午渴求羡慕的能力，可以轻轻松松成为她的守护神，她的支配者，她的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13号低头与殷端午四目相对，终于郑重地应下。
美梦不久就在济州岛的海边被殷端午的眼泪给砸了个稀烂。
“我的愿望，不是靠这几块石头就能实现的。”
13号蹲下身，写有“我想活下去”字样的石头上还残留着殷端午未干的泪滴，他用指尖一一擦去，放到心愿塔的最顶层。
这次塔没有倒，13号回头，殷端午已经走得很远了。
他盯着女孩儿的背影喃喃念道：“殷端午。”
好像无论是他走向殷端午，还是殷端午走向他，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来没有缩短过，哪怕有，也只是短暂的一瞬。
他果然不是能帮殷端午改变分镜的人。
放过殷端午吧，也放过自己，从此以后只要远远的看着就好。
13号回身捡起从书包掉出的《秘密》翻看下一个场景，殷端午因为犯了心脏病被丢在森林里，一个人抱着膝盖哭得直哽。
以前殷端午没有意识被他囚禁在怀里的时候也会哭，次数多了他也算有经验。
可刚才殷端午哭得好绝望好无助，连带着13号都衍生出莫名的窒息感，对着分镜里泪眼朦胧的女孩怎么都无法袖手旁观。
最后一次吧，猎人收起了枪支，总是红着眼的小兔子不是山林里奔跑的野物。它毛皮雪白而柔软，脖子上还挂着金子打造的小巧铭牌，贫穷的猎人养不起这样一只金贵的兔子。
作家似乎不太会描写夜空的美丽，空洞的天上全靠萤火虫来假装星星。
殷端午忽然侧过身：“我可以叫你哈鲁嘛？”
“哈鲁？”
“嗯，哈—鲁—”
他曾经关在鸟笼的金丝雀，他曾经差一步就落进陷阱的小兔子因为上课不认真听讲，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喊出名字就会变成对方的所有物，这下他再也没办法放过殷端午了。
哈鲁是深谙等价交换的精明猎手，他甘愿为赐予他名字的殷端午所有，那么殷端午也要彻底臣服。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仗着身高差揉她的头；一起翻看笔记本时不经意蹭过指尖；在电影院假装单纯无害地贴着耳朵呢喃。
他们在所有不喜欢的场景里肆意造作更改。
殷端午见他时手腕上心跳检测仪的每一次失控都是胜利的号角。
可哈鲁还是隐隐不安，万一他又改变分镜失败，殷端午对他失去信任该怎么办？
直到——
鱿鱼丝拦在他面前，大拇指狠狠压上他左手的伤口：“停手吧，再这样下去你会消失的。”
“我会死？”
“不，你会被剥夺自我意识，变回什么都不知道的群众演员。”
哈鲁忽然笑了，他挣开鱿鱼丝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
你看，这不就有办法了？
时灵时不灵的神明要如何重新获得信徒虔诚的朝拜？
当然是完全消失，等着凡人在穷苦凄惨不见天光的日子里走投无路后再度出现，摇身一变成为唯一可以仰仗的救命稻草。
最好再谱写一首颂歌，记录着神明是多么无私的为了信徒的心愿奉献出生命。
不管灵验与否，此后埋怨失望永远要向愧疚低头。
至于失忆？殷端午已经刻在了他的肌肤骨肉里，绝对能想起来。
哈鲁心情愉快地抿着唇笑了笑，停在走廊尽头贴着的殷端午画像前，手指顺着人像轮廓一路描摹。
她是我的，我要她心甘情愿完完全全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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