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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鲁x端午]限时狙击(下)





surprise!

祝各位新的一年诸事顺遂。








“你是谁?”


画面中的人仍旧低头迎着烛火用白色绢布一寸寸地擦拭剑刃。他仿佛很确定来者身份,拉长了语调极尽讽刺:“我是失败的你。”


这剑是开膛破肚染过血的,剑刃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豁口,剑身却光亮如新。


“你说什么?”


他抬头瞥了一眼,嘲笑到:“作家的手段也不过那些,抹除存在、强行失忆,没有一点新意。”


两人对视的瞬间哈鲁脑中疯狂涌入画面:殷端午侧躺在草地上口型一张一合飘出的裹挟着青草和玫瑰香气的“哈鲁”,殷端午捏着衣角眼神定定地看向他“我再也不会弄丢你了”,以及殷端午那无论如何也堵不住的腹部伤口的出血。


视线再聚焦时,他终于看清楚了剑上斑驳的干涸血迹。


那是《凌霄花》里杀掉殷端午的凶器。


古代的侍卫收剑入鞘。

“你没有时间了。”


画面陡然消散,哈鲁拾起凭空掉落的凌霄花,余光里书架只剩半边。

这个世界正在逐渐收束,留给他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作家比哈鲁预想的更加心急。明明距离他想起殷端午不过几天,场景外像普通小情侣逃课约会,在300年树龄的古木下约定来年相见仿佛也还在昨天,后续剧情便如同点了快进键迎面扑来。


殷端午的病情每况愈下,与此同时漫画里白经和她的场景又在逐渐增多,浪子回头的追爱戏码已然按部就班地登上舞台。


而另一边哈鲁不管如何调动全身肌肉刷新速度上限却始终逃不出围城。

他只能从同学低声的议论中勉强拼凑出殷端午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完美契合简介里的“绝症”,呼吸微弱的仿佛随时都能断掉的模样。






白经找到正在座位上发呆的哈鲁,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拎着他走到教室后门,将他抵在墙上。



“都怪你!殷端午就要死了!”


哈鲁迟缓地摇了摇头:“不会的,只要撑到下个场景,她会痊愈的。”


“要是撑不到呢?要是在场景外死掉怎么办!”


和着耳边炸开的咆哮声,白经的手不断收紧。哈鲁盯着他的眼睛,面无表情地低声重复到:“端午会好起来的。”


白经讨厌极了他这副笃定的模样,松开手径直摔门而去。







哈鲁沿着墙壁缓缓跌坐在地上。


殷端午会在场景外重新拥有一颗健康的心脏,他们肆无忌惮地互相接近,恨不得每时每刻粘在一起,然后——作家发现了这个重大bug,殷端午也变成了要被清除的异端。


他的小姑娘不会死,她将重获新生。


看,上帝多么公平,他要做殷端午的非你不可而处心积虑地把自己搞失忆,结果报应立刻就落到了头上。


明明是穿着短袖的季节,地板却凉得吓人,哈鲁恍惚间想起殷端午,抱在怀里又软又暖,像个小太阳一样。


可她的小姑娘马上就要忘记他了,因为他那不得不执行的该死的计划。


哈鲁靠在墙角,控制不住地流下泪来。








可事情居然出现了偏差。


预想中作者发现人物偏离设定而重新赋予人设的情景并未出现。


殷端午仅仅是失去记忆,就像场景外意外死亡而被格盘的角色一样。她依旧是白经的未婚妻,年纪轻轻就想着结婚生子的恋爱脑。


这显然不符合哈鲁的预期。



借由作者过分的控制欲给予殷端午自由的设想变成死局,哈鲁不得不考虑风险更大的计划。


比如,加速这个世界的坍塌。


《凌霄花》里的哈鲁和殷端午能在《秘密》中再次出场,那《秘密》中的他们为什么不能在下一部漫画中出现呢?


作家对那些试图以一己之力改变故事走向的人物的惩罚,似乎是将他从主角的位置拉下变做群演,这恰巧是哈鲁的渴求。






“端午呀,如果能实现不受作家控制的愿望,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吗?”


殷端午转过身,圆形的光斑映在她的裙摆上,衣料翻飞仿佛星星在眨眼。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哈鲁面前,揪着他的领带故意恶狠狠地说道:“那可不一定,要是你和别的女孩勾勾搭搭,我肯定会暴揍你一顿,我打人可疼了!”


殷端午的记忆归位很快。哈鲁原以为她连同前世今生全都记起来了,试探之后才发现记忆的开始是仅仅作为高中生的殷端午。


不过没关系,《凌霄花》里除了用萤火虫滥竽充数而成的星空,以及小姑娘权当感谢的拥抱,确实没什么好回忆。


现在,他们理所应当可以更亲昵。



哈鲁顺着她的力道俯下身,嘴角贴着殷端午的含糊不清的呢喃道:“不会的,萤火虫是你的,星空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教室里的桌椅忽然飘在半空,地板半数都隐在黑暗里,剩下的从边缘逐渐衍生出肉眼可见的裂痕。


“这个世界好像没办法实现,我们去下个世界,好吗?”


哈鲁牵起殷端午的手放在掌心,然后撑开,十指相扣,用以窥探命数的掌纹牢牢贴合在一起。


他带着殷端午从坍塌的世界奔向未知的前方。






“一起做没有姓名的群演吧。”










不到十步了。


哈鲁看着停下脚步的殷端午。


是多久没见呢?


或许是一个星期、一个秋季、一年、抑或是转瞬即逝的一个翻页。


但这些都不重要,他的小姑娘终于来了。


她头发长了,微卷着乖巧地伏在背后,人好像也瘦了,但是面色红润,应该不会再有心脏病。



“哈鲁...?”


猎人偷偷地长吁一口气,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


哈鲁待在原地,没有任何回应。


殷端午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两步,红着眼眶转身要逃。


他这时才走上前去,从背后将殷端午一把捞进怀里,两臂交叠手腕相扣。


哈鲁将头轻轻埋在殷端午的颈间蹭了蹭。






这场限时狙击,他是最终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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