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鲁x姜艺瑞］后青春期（上）
单纯小奶狗学弟/暴躁大姐姐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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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艺瑞有一个盛大且荒诞的青春期。
剥开家境殷实才貌双全天才首席的标签纸，里面装着父母的互相算计和不堪秘密，倒在草地上死不瞑目的冰凉尸体，以及风和日丽的下午路过长椅时不小心记住的男孩儿。
姜艺瑞的青春期迟来于18岁，也结束于18岁。
虽然对着奶奶大吼到“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上首尔医科大学，想考的话自己去考啊”，但最后还是乖乖收下录取通知书，成为妈妈在天空之城的女主妇中炫耀的资本。
18年来保持着高度自律的学习节奏，以首尔医科大学为目标，姜艺瑞一直按部就班地走在既定路线上，当忽然被告知可以随心所欲的时候，她说不清那一瞬间是解脱更多，还是惶恐更多。
因为姜艺瑞发现自己好像除了学习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
哪怕在首尔医科大学也只会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做实验，一个人在图书馆自习。
她知道自己脾气不算好，说话甚至有点尖酸刻薄，上了大学也有努力收敛，可还是孤零零的没有朋友。
偶尔会听到背后同学议论她。
“那个姜艺瑞，上了大学还这么刻苦用功，也不知道做给谁看。”
“讨老师欢心呗，这次的出国交流名额肯定又有她！”
“哼，整天摆着臭脸目中无人，成绩好了不起啊！”
确实很了不起啊，我首席我骄傲。
姜艺瑞听多了也不想跟他们计较，更懒得再装友好和善平易近人的富家大小姐。
但总归有点寂寞的。
好不容易盼到放假，郭美香告诉她隔壁家双胞胎旅游去了。姜艺瑞深深叹了口气，这下仅剩的两个朋友都见不到了，生活未免也太艰难了吧。
人要不是群居动物就好了，这样做个酷酷的独行侠，一点都不会觉得孤独。
姜艺瑞瘫倒在沙发上，看着头顶华丽的水晶吊灯出神。这是她选的，在陈列着数不清的吊灯展柜中一眼相中。多像她的人生啊，外表精致璀璨，其实里面都是空的。
“我的宝贝公主怎么啦？”郭美香坐到她身边，一脸担忧。
姜艺瑞摇了摇头，郭美香还想再问，却被门铃声打断。
“嗯？谁啊？”郭美香不放心地捏了下她的手：“妈妈去看看就回来。”
似乎不是两三句就能结束的谈话，姜艺瑞好奇地看向门口，隐约听见了她的名字。
她起身理了理头发，朝门口走去。
“妈，怎么了？是找我的吗？”
“没事没事，你先进...”
“你就是艺瑞吧？听说你考上了首尔医大，能麻烦你帮我儿子补习吗？我会付钱的。”
“我？”姜艺瑞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提起补习老师，她第一反应就是金珠英那种面无表情不择手段的聪慧钢铁女强人。自己只不过勉强算是学习上略有心得，离指点别人还差得远。
她有些犹豫：“我没有当过家教，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对面的阿姨眼神坚定：“先试试吧，艺瑞成绩那么好，肯定没问题！”
“好吧。”
姜艺瑞最后点了头。
送走客人郭美香拉住女儿皱着眉数落到：“艺瑞为什么不和妈妈商量一下？这家是新搬来的，情况我还不熟悉...”
“反正我放假也没事做啊。”姜艺瑞拎起丢在沙发上的书包上了楼，关门前忽然想起什么朝着楼下喊到：“妈，我晚上想吃大酱汤。”
哈鲁听说姜艺瑞答应做自己的家教时惊得嘴里塞了一半的三明治都忘了咀嚼。
这位学姐在他们学校也算是个名人，名声不太好的那种。
听说虽然成绩好到令人发指，但人品很差，性格傲慢没什么朋友，好像还和一桩命案牵扯不清，最后退了学。
涌进耳朵的流言蜚语将她描绘成自大又残暴的学习机器，能夜刷三百题，还能徒手战壮汉。
哈鲁对她的印象仅仅停留在主席台上那位个子娇小嗓音却格外有穿透力的学生会长。
会不会很凶啊？
他看着手中剩下的三明治，忽然没了食欲。
补习地点由于郭美香女士强烈的坚持最终定在了姜艺瑞的书房。
比约定的时间，门铃提前了十分钟响起，郭美香来不及解下围裙，匆忙擦了手小跑着去开门。
“你来了！快进来吧，我在给你们准备水果呢！”
哈鲁忙朝她道谢，跟着进了门。
“你等等。”郭美香回厨房端上果盘：“我跟你一起上去。”
书房门是敞开的，郭美香敲了敲：“艺瑞啊，哈鲁来了。”
姜艺瑞抬头简单地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哈鲁的手顿在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郭美香将果盘放在书桌上，朝哈鲁招了招手：“过来坐呀。”
哈鲁偷偷看了姜艺瑞一眼，她埋头写着什么，根本没空理自己。
他拉开凳子，坐在姜艺瑞的对面，从书包里小心地往外掏练习册，生怕发出噪音。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姜艺瑞终于写完停笔，郭美香此时已经退到了门外。
“妈？你怎么不关门？”
郭美香猛然回头，朝着女儿挤眉弄眼地做表情，无奈姜艺瑞半天没有领会，哈鲁也回过头来，最后她不情不愿地关上了门。
“咳咳，你好，我是姜艺瑞，你叫哈鲁是吧？”女孩儿把手里的笔记本扔给他：“这是去年的考题知识点，时间太紧我只来得及总结这些，不过应该也比较全了，你拿回去。”
“这是...你从哪弄的？”哈鲁震惊地看着手机里价值不菲的笔记本。
“做过一遍就记住了。”
“从哪一科开始呢？”姜艺瑞根本没有给哈鲁消化震惊的时间：“先把你的卷子给我看看。”
说着便一把将哈鲁带来的试卷和练习册拿到面前。
“国文不错嘛，基本满分，数学还行，正确率有70%，英语...？”
“啧，你的英语也太差劲了。”姜艺瑞拎着满是红圈的试卷怼到哈鲁眼前：“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学成这样吧？嗯？”
“我...我..老师..”
姜艺瑞把卷子往桌子上一拍：“别叫我老师！”
哈鲁虽然偏科但总成绩不错，父母也不是成绩至上主义者，从小到大没被说过几句重话，碰上了脾气火爆的家教，一时间被骂的有些懵。
他看着姜艺瑞的脸色，试探性喊到：“学姐。”
“你说说你！”
姜艺瑞还想再骂，可是面前的男孩子表情无辜，看向她的眼神还莫名委屈，她一下熄了火。
“行了，放心，我肯定会帮你把英语成绩提起来的，先把这套卷子做了。”
姜艺瑞拿出来一早准备好的测试卷递到哈鲁面前：“计时开始。”
做完一套哈鲁脖子都有些酸了，姜艺瑞在对面批改试卷，他只敢小幅度地活动活动颈椎。
女孩儿的头发服帖地垂在身后，少有几根不听话的也被她用黑色发箍乖乖束起，看起来精致得一丝不苟。
姜艺瑞的脸一看就是被造物主格外亲睐的产物，五官秀气肤色白皙，不发脾气的时候像极了画里文静端庄的小公主。
哈鲁猜她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姜艺瑞效率很快，批改完抬头，恰好和哈鲁四目相对。
高中生里鲜有不戴眼镜的，这样直接瞳孔对瞳孔的反馈对他们来说十分难得。
少了两片玻璃好像是少了漫天迷雾，接受和折射出光线的细微差别也无所遁形，心里半点绮思都会被无限锐化。
哈鲁有些狼狈的转开视线。
姜艺瑞以为他是心虚成绩，不免觉得好笑：“我也没那么吓人吧？”
其实刚开始骂人的时候是有一点吓人的，哈鲁只敢在心底默默吐槽。
“过来讲错题了。”
姜艺瑞把卷子横放到中间，隔着桌子的宽度要在纸上写写画画还要能让哈鲁看清，她需要踮脚身体尽量往前伸，不一会儿就有些吃力了。
她想了想，直接把椅子搬到哈鲁旁边。
“这样比刚才方便多了。”
太近了，哈鲁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两个人胳膊上的衣料纤维互相试探，他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就能把姜艺瑞完完整整地圈在怀里。
“喂！”姜艺瑞用笔戳了戳他的头：“都记住了吗？”
哈鲁回过神，含糊地嗯了一声。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继续，那本笔记别忘了看。”
姜艺瑞把椅子撤开，收拾起桌面。
“嗯...那...学姐再见。”
哈鲁将试卷折得方方正正夹在笔记本里放进书包，笑着朝姜艺瑞挥了挥手。
“等等。”姜艺瑞从来不讨厌乖小孩儿，哈鲁脑子聪明只是基础太差，听话又有礼貌，对她的讽刺和坏脾气照单全收。
自己今天是不是太凶了？姜艺瑞有些懊恼。
“晚上留下来吃饭吗？有大酱汤。”
道歉的话她实在说不出来，只好换一种弥补方式。
“好啊！”
“嗯！我去告诉妈妈。”姜艺瑞眼睛弯成好看的新月弧度，风风火火地下楼去。
哈鲁抿着唇，低下头克制自己过分嚣张的嘴角，原来姜艺瑞是有酒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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